2018年回憶錄/ 團內戀愛/ 《月光下的藍色男孩》電影梗/ 雙向敘事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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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有部分內容與現實達高度相似，純屬意外，勿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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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は月が綺麗ですね。——夏目漱石
2018
薄薄的晨霧將衣袖沾染上幾縷蒼涼之意，使獨坐窗邊凝望世界的眼眸顯得愈發冷峻。
金泰亨陷入第七天失眠。
說不上輾轉反側，可總一夜多夢。於是他打開音響，第一首歌正巧是南俊哥新發的<Moonchild>，他喜歡那意境深遠的歌詞。
月光之下，我們都會變成藍色。
縱使對於每個人的喜好懶得辯駁，他卻想起白天時，忙內點評地表示他更喜歡<4 o’clock>那種絲絲入扣的抒情旋律。
「因為是RM哥和V哥一起合唱的歌曲咩。」
南俊哥當下還笑著說，什麼咩，我們忙內太偏心V了吧，也請多多看見哥哥我的努力喔。—
無論如何，反正是睡不著了。好奇心驅使下，金泰亨點開Naver的熱搜，果然Moonchild一曲在粉絲間的反應相當熱烈，但另一條更令他錯不開眼神的關聯詞，是留言處名為KookV的Hashtag，滑鼠稍稍按下點擊，立刻畫面跳出一則粉絲的剪輯視頻，標題寫著「論JJK多在乎V哥，feat:眼神」
內容無非就是春日的忙內與寶劍哥爭寵、注意到V哥不高興便拚命哄、夏威夷行提醒V哥用刀要小心、有次開吃播把V哥浴袍過低的領口拉回正常的位置、幫V哥拍照時一如既往迷弟式吹捧在線的顏值⋯
不過最後一條倒最讓人印象深刻，有別於其他哥哥評價自己的性格很天真，他反而說V哥是個擁有自由靈魂的人。
從這些話解讀起來那人好像非常懂自己，金泰亨也是第一次意識到忙內對自己的眼神原來有這麼黏。
可為什麼總是感到不安呢。
關上螢幕，他的思緒回到了七天前。
那是他們在隊內公開戀愛關係的第500天。
田柾國或許是興之所至，所以拉著金泰亨開了場雙人vlive，當忙內回應著粉絲們的提問時，他對著鏡頭信誓旦旦地回答，最喜歡的哥哥是金泰亨。
「那V哥最喜歡的弟弟呢？」
金泰亨只是聲東擊西地扯扯嘴角說：「我們忙內真是可愛呢，你好像忘了，團裡我只有你這麼一個弟弟喔。」
直播間頓時被「泰泰真是四次元啊，跟不上他的回答節奏」訊息所佔據。
比起其他人，金泰亨的心思往往像那森林裡的迷霧，即使親密如田柾國，也無法十足參透。
譬如直播結束後，向來處於被動方的金泰亨不知何故地，突然熄燈，傾身吮吻他的唇角，田柾國其實不是非常在乎主導權被掠奪一事，可近來類似的表現總是相對地反常。
於是藉吻與吻之間的空隙，他說：「哥難道不曉得，剛剛vlive那樣說我也是會在意的嗎？為什麼不坦白點直接向飯承認最喜歡的是柾國兒就好了呢？這樣飯們可能也會更開心的。」
金泰亨垂目，跨坐在田柾國身上的姿勢變得彆扭：「如果能這麼做的確是更好⋯」可他不希望自己的感情變成圈飯工具，尤其他們不是公司主推的cp，因此他早已習慣在外人面前與忙內維持那若即若離的關係，只要私底下時田柾國能給足他一定的安全感，那麼他從不介意被刻意安排遙遠到不行的站位或者專輯裡又再次落空的小分隊。
「有時候的無力感是，好像就連我也不能完全瞭解哥。」拍拍金泰亨的臀部，相同的觸感就像在舞台上嬉鬧時那般的無心之摸，雖然此刻掌心懷抱的溫度更加真實。凝視著V的眼神變得灼熱，卻非關情慾，只是以一個弟弟對哥哥的關心，「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都跟我說好嗎？」
「沒有啦⋯可能是這幾天工作壓力太大了。柾國兒不要擔心哦～」
就像過往的每一次那樣，努力把所有的不愉快吞進去，再用坦然的笑將快被發現的心事藏好帶過，就算真的很喜歡很在意，他也能做到在con上見到Taekook forever的手幅維持一貫地波瀾不驚。
「真的沒什麼事嗎？好吧⋯那下個月的兩天假期，我們一起去大邱怎麼樣？」
「好像很久沒回家了。」金泰亨放開牙齒緊咬著的下唇，「那這次我負責規劃行程，你負責拍攝？」
「哎呀又不是在工作⋯」那溫溫軟軟的掌溫貼著他頭頂傳到了心腔最深處，「哥好像真的壓力太大了。」
一直以來不都是這樣嗎，工作和私下的生活緊密相依地暴露於鏡頭前，絲毫沒有拒絕的空間。
「哦⋯」
「今晚先帶你放鬆一下吧。」起身時，被適時地牽住了手，田柾國回眸的眼神裡藏著一朵小王子的玫瑰，義無反顧卻分外執著。
如果說忙內的溫柔是一汪深不見底的海洋，那麼金泰亨會心甘情願溺死其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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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事物倒令人心生幾分錯亂，首爾向來沒有如此蔚藍遼闊的海，所以就算金泰亨半夜想看，也只能求助於夢中的幻影。此刻的夜半，浪潮一波波地敲碎在深陷沙壤的泥足，他怔忡地看著遠處燈塔一閃一爍的光亮。
有幾分不夜海的味道。
「從前練習生時期，每當心情不好的時候我就會自己一個人來這裡，前提是因為不想被哥哥們發現啦⋯」田柾國默默地拾起一根地上的樹枝，寫下「煩惱」，任憑浪花捲上岸將文字悉數磨滅。「哥要不要試試看？」
小孩子把戲還真多。如果煩惱能這麼簡單地解決，每年就不會有這麼多人從漢江大橋一躍而下了啦。
金泰亨接過樹枝，用腦袋苦思，一整天的練舞使他意志已經過度疲憊，他寫下Moonchild。
「這是哥哥最想被海水帶走的⋯痛苦嗎？」其實並沒有問出口的必要，田柾國豈會不懂。Moonchild是金南俊還沒發表的新歌，靈感來源的《月光下的藍色男孩》他陪金泰亨看過兩次，只是他自責自己沒留意到，金泰亨在他小口小口吃著爆米花的時候，轉頭偷偷掉下了幾顆眼淚。
那時V依舊逞強地說：「就叫你好好地看電影，不要看我。」
「哥都這樣子了，誰還看得進情節？」
然後恍恍惚惚又回到了現在，金泰亨的眼神如眼前的碧海般澄澈無瑕，「有時候我會思考一個問題，人生那麼長，我們真的都能只聽從自己的本心做出最正確的決定嗎？柾國兒。」
明明名聲和夢想什麼都擁有了，作為金泰亨的這個血肉之軀，卻不是毫無情緒的機器人，更多時候他會敏感，也會自虐式地在意著輿論與不可抗力的因素。
尤其，首爾的天空向來容不下兩顆同樣耀眼的太陽，互相擁抱彼此。
如果換作是在荷蘭、美國、澳洲就好了。
那麼Little就會順利地成為Chiron, 更早讓Kevin確認他的心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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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時候覺得我快要哭到自己都化成了眼淚。
「柾國兒，Ins的密碼呢？」
「不記得了。」
出道初期，青少年的田柾國多希望工作時能不被經紀人掌控手機，後來隨著事業上軌道而解除禁令，他反倒變得越發不敢恣意滑開熱搜主頁，因此忘記密碼也就成了常態。
原因是他怕看見Taekook再度成為熱搜關鍵字。
金泰亨偏偏不辦帳號，還很愛借他手機看論壇新聞，瀏覽了一圈KookV「疑似熱戀中」的圖片分析帖，再抽著鼻子對他哼唧唧地說：「為什麼粉絲要這麼說，明明柾國兒和我就不是那樣的關係啊。」
難道不是嗎？
從小這個社會教了他，逃避屈服是人性卑劣的象徵，可另一方面又告訴他，偽裝本性遠比誠實坦白來得更圓滑聰明。
所以他氣哥哥為什麼寧可自欺欺人，明明在團裡那始終像向日葵般只望著他的眼神就說明了一切啊。
後來有一天，他們的關係被新來的經紀人無意間戳破了。
那時的音樂銀行後台，穿衣間是七人共用的，五位哥哥換好舞台服便去了休息室和staff確認下午的打歌流程，誰知V哥的腿突然抽筋，站不起身，經紀人便火急火燎奔休息室拿藥箱，離開前邊囑咐田柾國先待著照看好對方。
「明知今天有行程，昨晚卻沒控制好自己，是我錯了，哥哥。」
熟練的情話，次次叫金泰亨的臉紅得像顆熟透的蘋果，田柾國戒備的眼神先是掃射四方，確認無人，便趨向前親自嚐了口那顆甜蜜的果實。
「別啊⋯在這裡會被發現的。」
他恨自己放肆的情動，不然經紀人便不會呆若木雞地佇立在門口，眼神帶刺地，傷害了金泰亨原先就異常惶惶不安的心。
隨後他和哥哥自然而然被高層叫喚去責罵一頓。
事業還在上升期知不知道？隊內關係好不代表可以隨意談戀愛。柾國不懂事就算了怎麼作為哥哥的泰亨你也。以後要限制兩人同框頻率了。也該顧慮一下女友粉的心情啊真是。別傻了，CP粉都是嗑兄弟情居多，難道真的會希望你倆公開？
田柾國骨子裡本來就是叛逆的，因此他壓根不在乎高層的厲聲斥責，比起這些，他更在意金泰亨的心情。
不過就是讓他收斂一點，改成地下戀情罷了，這有什麼不能忍受的，但唯有一個任憑他費盡心思也留不住的，便是V那一點一點失去的笑容。
好像就是從那天開始的，有攝影機鏡頭的地方、有粉絲大砲對準之處，他學會習慣性地陪金泰亨扮演好對彼此視而不見的模樣，徹底從原先麥芽糖般的黏糊糊轉為暗戳戳。
可不變的是，當刺眼的燈光熄滅後，他會小碎步地繞過半個舞台，假借傳遞麥克風的名義去牽住金泰亨的手，再收穫哥哥一記慌亂無比的眼神。
到底在怕什麼呢。
既然哥哥選擇愛得克制保留，那麼在外人看不見的地方，他會用更熱切的感情去填滿所有的遺憾。
後來，年末MAMA頒獎典禮上，碩珍哥講著感言，才說到年初曾考慮過解散一事時，仔仔細細地聽著內容的金泰亨霎時間泣不成聲，可即便Live存在那麼多雙眼睛盯向他們，田柾國仍然毫不猶疑地抱住了他的V哥。
他要世人見證，最困難的時刻已經過去，但凡他們陪伴在彼此身邊，便無畏風雨，從今往後亦會攜手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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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別2018的那晚，普信閣鐘聲傳進首爾的家家戶戶，就快要迎接新年，金泰亨卻說想再看一次海，田柾國於是穿上最厚的一件羽絨服，開車帶他去了同樣的海灘。
「新年前的最後一場約會選在海邊，我們泰亨xi會不會太浪漫了一點？」
沒有第三人在場時，總是偏愛喚他真名，好似只有那一個短暫的瞬間，他才能放肆獨佔金泰亨這個名字，而無須加上敬稱的後贅詞「哥」。
「切，我記得柾國兒還說，最想跟喜歡的人在夜晚的時候一起來海邊呢⋯看來人心還真是善變啊。」
金泰亨朝著大海丟去一顆石子，水聲撲通，泛起了陣陣漣漪。
淺橘色的髮絲在涼爽的風中，搖曳著懾人心魄的美。
此時田柾國不曉得為什麼，就突然想起數年前曾對V說過的一句話。
——你無念無想的樣子，在我眼裡最美麗。
他恍如夢醒，他最嚮往的，原來不過是哥哥恬靜單純的笑顏啊。
那麼就算他永遠搞不懂V哥腦中真正所想，好像也無庸糾結了。
只要他靜靜地待在他身邊，總有一天，會等到V主動對他敞開心扉的，可不是嗎？
於是他說：「哥，你抬頭看看，月亮是不是很美呢？」
「柾國兒，」對望時，眼底柔波映出了彼此的身影，「每次你只要開始吟風弄月，我就覺得，你還有別的什麼意圖欸？」
「意圖嗎⋯」他瞇起一個笑容，「那哥得多讀點書了呢。」
今夜は月が綺麗ですね。
夏目漱石之所以用「今晚的月色很美」作為比喻，是為了把內心的潛台詞「愛」，含蓄地表達出口。
而田柾國亦是為了掩飾那藏在心裡的秘密。
月色固然很美，但卻不如我愛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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